医务室内，医生替他打好石膏，叮嘱了几句就出去了。
前往会议室的路上，鹿笙随口说了句：“我还以为你们J部的人无坚不摧，骨骼断裂就能马上长好呢。”
“…再厉害的实验体也只是普通人。”
“别介意啊，以后还需要你多多关照呢。”
JAS2沉默了一会儿，他已经来到J部五年了，他见证了J部的成长，却被一个小屁孩打得手足无措。
会议室内，
直到鹿笙与JAS2到来后，会议这才开始。
“这次上面派发的任务在A市，地点林畅集团旗下的常柯拍卖行，这个拍卖行位于市中央，时间11月28日。这次唐女士会与一名大人物交易重要物品，我们的任务就是保证交易正常进行。”
听了JAS3的介绍，除鹿笙以外，其他人对这次任务都不怎么感兴趣。在他们看来，JAS说的听上去挺吓人，其实都是唬他们的，J部哪一次行动没有成功？这种任务在他们看来就是家常便饭。
鹿笙倒是看透了在场人内心的情绪，但这并没有打击他对这次任务的积极性。
能出去哎！他已经不知道多少天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了！如果是这么说，那他拿到这个任务的概率还是挺大的。
“这次我们需要四个小队，JAS1带领D2小队进入拍卖行，到时候会安排一个房间给你们。”
“JAS7带领B2小队卧底于后门，JAS4和JAS5分别A1、A2，如果发生突发情况JAS4和JAS5尽量汇合，支援现场。”
JAS4懒散地趴在桌子上，无精打采道：“为什么我又要出任务啊，JAS3，你是不是故意针对我？”
“没有，我只是合理安排。”
“是吗？可是你让JAS1一个新人带领D2小队，是不是有点过分了？”
“…他作为JAS1，我相信他的能力。”
鹿笙：……画个圈圈诅咒你信不信？这么早下定论谁惯的毛病！
会议结束后，JAS4主动找上鹿笙，“嗨，新来的小弟弟，需要姐姐帮帮你吗？”
“呃…不用代号相称吗？”不过，小弟弟是什么鬼啊？！
“不是吧？不是吧不是吧？他们那么死板你也跟着学啊？我记得你叫鹿笙是吧，小鹿弟弟啊，规矩是死的，但人是活的。就算那块破牌子上写那么多东西，但对我们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。”见鹿笙不信，JAS4拍了拍他的头。
“别看会议上那么严肃，其实大家都挺好的。我们嘛就是怕有人监听，私底下都叫对方名字的，这个代号真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。”
鹿笙点点头，这点他倒是很赞同。
“那姐姐怎么称呼？”
“嗯嗯！真乖！我叫裴依依，我的妹妹叫裴雅雅。我带你去见见你的小队吧，真不知道玉卿怎么想的！让你带D2小队！……呃，我不是说这个不好，你是第一次出任务，玉卿摆明了不让你好过！”
每个小队都有一个专属的训练营，只是会受到总排名实力分到的物资会少一点。
而前十每个人都有一个专属的别墅，别墅倒没什么区别，只是会让其他人有些不满而已，尤其是在训练营的前十开外成员。
“喂！JAS46，这位现在就是你们的队长，JAS1鹿笙。”
JAS46立马凑上前，站稳脚步，向鹿笙鞠了个躬，“队长好！”
“你好。对了，依依姐，什么时候出发？”
“A市距离这里差不多要飞一天，到那里估计还有一大堆事情，不过那都是玉卿需要关心的事。算了下，后天。”
“好的。”
和裴依依告别后，鹿笙简单地看了下他的队员。他在这五人身上看到了一股莫名的傲气，来自他们内心的傲气。
被破罐子关一段时间，还觉得自己了不得了？
“告诉我，你们的代号加名字。”
“不合适吧，队长，这不符合规矩。”
“…JAS1鹿笙。”
……
几人沉默了一会儿，还是按照鹿笙所说的做了。
“JAS46颜子墨。”
“JAS47乔迟。”
“JAS48韩礼。”
“JAS49江诗玥。”
“JAS50林烙。”
听到这个名字，鹿笙愣了一下，大概是巧合吧。想来也是，2159号梦境只有他和时淮予是真人，其他不都是些数据嘛。
鹿笙将玉卿的话复述了一遍，顺便强调了一下本小队的任务，见他们没有说话，也就是默认了。
次日下午，装备运进了训练营，鹿笙拿起一把枪玩了两下，正准备拿靶子练练手时，裴依依突然来了。
“呦呼！小鹿弟弟，新装备感觉怎么样啊？”
鹿笙对这个称呼一言难尽，还是微笑答应了一下。
“明天就准备上路了，这是你第一次出任务，有什么感想吗？”
“任务失败了会怎么样？”
“不会怎么样，顶多就是大家一起受罚，半个月没肉吃。”
“…那倒没多大心理负担。对了，依依姐，A市是什么样的？”
“A市？”裴依依想了想，眼中不禁流露出些许期待，“那是全国最顶尖的城市，许多强大世家都聚集在那里。你知道吗？洛意女士，也就是你妈，她是A市出生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来到南城，还在这里创建了一个组织。”
“其实你不要把这个程序想的有多厉害，A市类似的程序要多少有多少。”
这话鹿笙很是苟同，毕竟时淮予都能在程序检测不到的情况下来进入他的梦境。看样子离开这里并不难，就怕洛意使手段，阻挠自己离开，他无法保证计划失败后洛意不会拿自己开刀。唉，估计没他这么倒霉的孩子了，连自己亲妈都提防着。
裴依依拍了拍他的脑袋，有些遗憾道：“不过我们倒成了实验体，真的…好不公平啊！”
“依依姐，你为什么会来当实验体？”
“啊我不记得了，有关那些梦境的事全都不记得了。虽然这是个万恶的程序，但是确实能培育出天才。”
“我不这么认为，梦境终究是虚幻的，在梦境中经历的一切并不能与现实比较。梦境经历的一切都是设定好的，人的思想终究是有限的，并不能代表现实。而且，受到锻炼的只有精神与智力，身体机能方便若不经历锻炼，只能做到纸上谈兵。”
裴依依扑哧一笑，调侃道：“你知道吗？曾经也有人说过这句话。”
“谁？”
“是…哎？是谁来着？kao！我怎么不记得了，唉算了算了！反正也有人说过，那个人好像和你妈认识，但我不记得了。回去我问问其他人。不过，现在得添上一句，这个破程序只能培育出低能儿！”
“算了算了，声音太大被听见就完了，不过你现在还是好好练练枪吧。或许，有一天，我们能离开这里，自由自在地活着，为了自己而活。”
“现在呢？为谁而活？”
“当然是your mother。如果不是因为她，谁想在这里呆着，我现在都不知道我的父母是否还存在于世上。”
鹿笙没有说话，只是握着枪的手不知为何竟然在发抖。
“哎呀，小鹿弟弟，我都和你说这么多了，你就不和我说点事情？”
鹿笙眼睫一垂，平静地盯着手中这把枪，“都忘的差不多了。”
“那洛意，你妈妈她，你觉得怎么样？”
洛意…
鹿笙自嘲地笑了笑，那个女人有什么好评价的？连自己亲儿子都不放过，还真是个厉害人物啊。“洛意啊，在我看来，她连人性都没有。”在他看来，洛意从来就没有爱过任何人，包括鹿笙。每每她看鹿笙时，那个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讨人愉悦的工艺品一般，若是出现了瑕疵，丢进垃圾桶就好。
她不允许她的工艺品用别人的名字，她极度厌恶鹿笙的名字，以及取这个名字的人，就像是霸占了她的工艺品。
梦境实验室内，洛意手中拿着资料，与实验室内的工作人员谈话。
“您的意思是，以这份资料为准，对下一批梦境实验体进行梦境实验？”
“没错，有了这份资料，我下一代孩子们都会成长为最完美的实验体，为我所用，这次，我会让他们全部都乖乖听话。”
“那现在完成梦境实验的实验体呢？”
“他们，可以换个名字了，或许称呼为牺牲品更合适吧。哼哼~我的孩子们，他们都不太听话了，妈妈的孩子怎么可以不听话呢？”
“你们的任务是为培育下一代实验体做出准备，其他的不用多问。”
“是，洛意女士。”
裴依依对他这份评价鼓了鼓掌，夸赞道：“真厉害，对亲妈都能这么评价。唉，小小年纪却要承受这些。”
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，如果能重来一次，我一定会想方设法离这个疯女人远远的！”
“你们想过…离开这里吗？”
“想过，已经有人做过了。”
“那他们怎么样了？”
“你去问玉卿吧，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。”
一年前，曾有一支小队前往外地执行任务。对于他们而言，那会是他们最后一次执行任务，所以配合得相当默契。
任务结束时，那支小队没有和其他小队一样回到组织，而是偷偷动用了一架直升机，跑到了很远的地方。
那段时间，所有人都以为这支小队成功离开这里了。
可是，仅仅是隔了一天，那支小队就被组织抓了回来，那五个人被打得血肉模糊。之后，在洛意的命令下，那五个人被程序永久封杀，有关他们的数据将被永久冻结。
这件事在组织内传了很久，有了那次前车之鉴，没有人敢做出逃离组织的行为了。
鹿笙没有说话，一年前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，可他依旧在容器里呆着。
“对了，你说五个人，应该还有一个是你吧？”
“当时我原本也是要逃掉的，很可惜，那架直升机最多能坐五个人，我被他们丢下了。我被抓回来后也被打了一顿，关了几个月禁闭，还接受了一个多月的洗脑。”
“……已经不知道该同情谁了。”
玉卿冷笑一声，“同情他们吧，毕竟他们可是被程序永久封杀了。”
“永久封杀什么意思？”
“程序回收了他们记忆中所有数据，销没销毁我不知道，我只知道他们现在和白痴没有区别。”
